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功夫为

黑曜石太阳

*是甜饼,延续上次同居的设定(还有人记得么

*可能是恋爱脑ooc)

*大概剧情是就算安吾睡觉了以后太宰就会感觉很空虚但每天晚上还是要折磨的安吾不得不去睡觉?(?)

*不要看上面奇怪的描述,这真的不是车

虽然安吾当时心里想着自己可以一周工作七天,左右对太宰治眼不见心不烦,但除了极少数的特殊情况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正常时间回去的——也就是说,大概半夜到家。他当然是期望那个时间点太宰已经睡了——但是他逐渐发现这和他之前所有的期望一样都是无法实现的。

似乎对于两人来说,十点都是夜晚刚刚开始的时间点。安吾才知道原来太宰治也是熬夜大军中的一员?虽然他并不明白太宰睡那么晚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话,谁不希望一天拥有充足的睡眠时间呢。

不过——安吾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堪堪想到——太宰君的工作是允许他上班打个盹睡会儿的,可是于他而言上班就是上班,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他短暂地后悔了一下自己选择的道路,这点后悔以比其涌起的速度更快地消退,正当他准备好情绪准备开门时,里面的人先行将门打开,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是太宰治。

安吾不知道太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当太宰注意到安吾从背后掏手枪的动作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安吾便当做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走进去顺便将门带上。

像过去的许多天一样,安吾的动作从来是一气和成的。他会在楼下确认自己的家中有没有灯光,然后在楼道里等待电梯。在电梯的显示屏显示它将到达第一层到它确实到达并像一个河蚌似的将自己钢铁制的大门缓缓打开的时间段里,安吾不得不打起精神将紧张的情绪调动起来。他不知道,当然他以外也没有人能预见到电梯里将出来什么人,他或者她是否会持有武器,如此种种。但也许也有人可以预见到的吧——关于未来的感知,就算只有几秒钟的光景,零光片羽那样的宝贵光景。

安吾所以那样小心谨慎,确实是因为之前特调员的身份原因,也是因为吃过这样的亏。做他们这行的就是这样,姜还是老的辣,理论上的千万句不如现实里挨的一刀。而现在就算安吾知道太宰借住在自己的住处,也无法放弃长久以来的习惯。太宰治此人也是危险人物,他们住在一起简直是要告诉他人,要他们一枪打两个,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而这道理太宰不可能不懂,可他却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给彼此添麻烦。这道理安吾更是清楚明白,但他还是照常下班回家。那么可以想见,作为被觊觎的目标,他们为可能的威胁者埋下的网就更深更复杂更致命,像是名为Poecilotheria metallica有着华丽蓝宝石色泽的蜘蛛般——这非常奇怪,他们以这样多费力气的方式扭曲在一起,就像要守护什么东西似的,而那又是什么呢。太宰瞥了进门方才放下公文包的安吾,猛地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一边打还要一边念念有词,安吾就在这声音中脱鞋取了衣服进浴室冲澡,两个人非常和平的互不干扰。

直到安吾洗了澡出来,半长的头发因为没有用吹风机吹干而垂在双颊边顺着皮肤落水下去,那水滴滑下脖颈滑进浴衣的样子进了太宰的眼,太宰才放下手机对安吾笑着说要讨他的文件看。安吾又怎么会答应。他坐在了太宰的身边,用一种舒服地确实好像要休息的姿势;他甚至合了眼睛,虽然他那圆边的黑框眼镜还架在他的鼻梁上,竟是一副要早睡的样子。但这又怎么可能,唯一的可能性是如同工作机器一般的安吾这次是真的累了。可他还是不会睡的,这点太宰也知道。

于是他非常顺手地摘掉了安吾几乎从来不在人前摘下的眼镜,然后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安吾眼下的黑眼圈,他的睫毛,和那带着薄怒神色的眼睛中的红血丝。

“请把我的眼镜还给我,太宰君。”安吾的语气中有着十二分的无奈。太宰没听他说了什么,将眼镜柄拿在手里转着玩,“我是说,请您……”

用上了敬语,太宰几乎要发笑了。他是说,这实在有些好笑;对于安吾一直对他使用敬语这件事情。但是太宰也乐得成全他,他乐意在安吾所能忍受的“挑衅”行为的边缘游走,像一个小孩子般不断地摸索他的底线,于是他侧过身子,将身体略微向安吾的方向倾斜——他们贴得是这样近,好像是两个人要咬耳朵似的。太宰手法轻柔地将眼镜架上安吾的鼻梁,安吾本想动手去拿的,不想对上了太宰戏谑的眼神,只好惊讶中闭了眼睛任他动作,身体在一时间绷直有前倾站起的趋势。

太宰迅速地将眼镜收回,迎上安吾讶异目光时毫不吝啬地让那张英俊的脸上展现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不行噢~”

“……我说,太宰君——”

“不行就是不行,”太宰相当无赖地戴上了他的眼镜,“啊啊啊安吾你的眼镜度数好高啊我要昏过去了——”

“那最好。”安吾这次是真的坐直了,“我的眼镜。”他伸出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太宰真的是最喜欢也最讨厌他的这副模样。他笑眯眯地把左手搭在安吾的手上,翘起腿扭动地相当娇羞:“啊哈哈不管安吾君怎么说我也是不会和男人殉情的啦~”

“……”安吾彻底放弃了与太宰直接进行交流的可能性,挥挥手整个人忽然间完全松垮下来,晃到了洗手间去吹干头发。安吾避免和太宰起任何的冲突;有的时候这都甚至都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实际上此刻他想的是,早睡也好嘛明天早上四点钟起也是一样而那个时候肯定不会有太宰干扰他的工作的。无论如何这都可被称为最优解。那就算了吧。这样想完后他整个人都进入了睡眠或者更好地说应该被称为“半昏迷”的状态。游戏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响声中变得不可察觉,而后停下。

安吾倒在卧室的床上,还好他没有神智不清到直接用脸去砸枕头的程度。他已经对掌握自己的睡眠这项技术得心应手(鉴于每个器官都有它自己的生物钟,睡眠周期的紊乱甚至有可能是严重抑郁的病因而不仅是症状而言,这确实是技术要求极高,甚至因睡眠这项活动的特殊性说它是一种艺术也不为过),昼夜节律之类已无多大用途。尽管意义不是很大,安吾还是定了凌晨四点的闹钟,提醒自己四点整时要开始工作了。

换着花样让安吾上床睡觉的太宰,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让人早睡不是关心只是作对,缘由过于牵强已不可考。有时太宰会觉得这是安吾的第二个异能力,对于人体的控制是他亦想得到的能力之一;太宰确实想过自己能不能通过控制自己的机体来自杀,但结果是他只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心跳——甚至连心跳都能控制。他们是两个怪胎不是吗?其中一个已经进入可以控制但不愿控制的睡梦中,一个还勉强清醒着于黑暗中看着手机屏幕上“GAME OVER”的字样,更勉强地牵出一点笑来。太宰知道自己和安吾的睡眠不是一种类型,但他乐得将过夜变成慢性自杀。当他早上醒来前往侦探社的时候,他总在不同的时间点感受到心跳的紊乱加速,他能做的是,使其跳动正常,装作无事发生,然后在工作时间里国木田的咆哮声中安稳睡着,不过也因此他所谓“殉情”的次数少了不少。

为什么一定要让安吾睡着。太宰不会说也说不出。实际上,如果是太宰醒着安吾睡着那么他感觉是自己在前行,而如果他早睡了安吾还在工作让他感到他被落下,相对的幻觉,绝对的惶恐与不安,特别的可笑。

安吾的眼镜静静地呆在他的手中;他无比想要知道那个人成天透过它看到的都是什么;太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中是寂静和被氧化的铁锈红,天空幕布缓慢过场,时间实际上不存在,他们都落于这个被欺骗的巨大幻觉之中,而他只是在走。寒凉而凝重的空气,像水一样压入他的肺中。天空有稀硫酸中的锌屑做的群鸦堕入水中——他脚下的,水中世界,他看到明亮的、微笑着的自己的倒影。他嫉妒群鸦。其下有轻盈的空气,他才是在水下。前面的空中,那黑色的无法看透的圆,是摧毁一切的黑洞吧,太宰向其奇异地快乐着狂奔而去……

四点早几分钟安吾醒来,因着寒冷意识清明。他通过窗外的点点微光,辨认出客厅沙发上男人的身形,抬手摁掉了闹钟,赤着脚下了床。他小心翼翼,努力让自己敏捷轻盈得像只猫不将人惊动。——啊,太宰君又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在心里叹息,适应了弱光环境的眼睛要贴在睡着的人身上了,他才寻找到了自己眼镜的所在。夜视能力强却又近视的人和夜盲也没什么区别。他要扯下太宰手中自己的眼镜,可太宰却在他动作的瞬间猛然睁眼。安吾一惊,定了定神他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这只是太宰的本能反应而他看到的并不是自己。

——太宰眼中的是一轮用黑曜石做成的太阳。天空的幕布中出现的,是黑曜石太阳。所以确定它是太阳,是因为与之相伴的奇异的温暖,将他的全身笼罩,不刺眼不喧嚣无光的热。这不是他想要或是需要的存在,也不是神秘的黑洞。他的尝试失败了。这条路无法到达他要去的地方,但那是否是他不能留下的理由?

——安吾戴上眼镜,扯过毛毯搭在太宰的身上。不得不说特务科的手法并不好,坂口安吾也并不会照顾人。如果不是害怕动作太大把人惊醒加之毛毯太小,太宰很可能会被裹成一个浑圆的大福。忙活完这一切后安吾打了个哈欠,熟练地回房关门打开电脑,十根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出噼里啪啦的热闹声响,于响亮中迎接新一天的阳光。

而等太宰最终醒来的时候,屋里重又变得空空荡荡。他想要伸个懒腰却被束缚住,再看了一眼身上几乎要笑。还是光将他叫醒的,经过对其大概的判断他知道时间尚早。于是他重又裹着毛毯躺回到沙发上,回味着昨夜难得的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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